【嘉实观察】如何理解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和可持续性

来源：嘉实财富

嘉实财富高级研究员谭华清博士

☝☝☝

一、两则新闻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1月20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强化措施、完善制度，坚决制止涉企乱收费，有序做好法定税费征缴工作，确保不增加企业和群众不合理负担。要做好法定税费正常征缴工作，不得自行对历史欠费进行集中清缴，不得因社保费征收职责划转使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增加缴费负担。

# 点评：关于征缴中小微企业历史欠费的问题，在2018年年中曾引发了舆论的关注。在去杠杆的背景下，部分地方政府集中清缴中小微企业历史欠费。中小微企业的生存压力进一步加大。之后国务院及时纠偏这一做法，并强调各地不得擅自集中清缴历史欠费。此次国常会再次重申了这一政策，体现了对中小微企业财政政策上的连续性、稳定性。

1月21日，国务院促进中小企业发展工作领导小组第七次会议在北京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国务院促进中小企业发展工作领导小组组长刘鹤主持会议并讲话。要把握好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和可持续性，大力支持中小企业健康发展，金融机构要不断提升能力，做到敢贷、愿贷、能贷、会贷。要充分调动各级地方政府的积极性，创造和持续优化适宜民营经济、中小企业发展的营商环境。

# 点评：国务院促进中小企业发展工作领导小组第七次会议更多的强调了对中小企业的金融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和可持续性。刘鹤副总理特意强调，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具有很强的重合性，这意味着支持中小企业发展基本可以等同于支持民营企业的发展。

二、什么是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和可持续性

图1 政策的连续性

何为政策的连续性。连续的含义可以用图1展示。在数学上，不连续的函数意味着存在断点，即出现了跳跃。连续应该强调的是方向的变化不能太快。

图2 政策的稳定性

何为政策的稳定性。稳定性应该强调的是支持力度。就像图2，虽然政策的方向没有变，但红色标注的线就有明显的波动。这种波动并不意味着政策方向的变化，而更多的是政策的支持力度短周期的频繁变化。波动加大也会降低经济主体对政策的信心。因为站在任一时点往前看，经济主体是很难区分政策力度的变化到底是方向性的还是短期波动性的。出于避险考虑，在政策波动期，经济主体会变得比较谨慎。

图3 政策的可持续性

何为政策的可持续性。可持续性应该强调的是短期和长期的平衡。如图3所示，在T+4期之前， 两根曲线的走势完全一致，也非常稳定，区别是二者的截距项不同（代表政策力度的差异）。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期刺激力度较大的的政策空间用尽，政策力度突然下坠（红色线）。

三、总结

保持政策连续性、稳定性和可持续性具有重要长期意义。它有助于经济主体形成稳定的政策预期，做出更加长期的经济决策，有利于提升消费水平和投资水平，也让经济运行更加平稳。政策朝令夕改，忽冷忽热都不利于经济的健康发展。政策的力度太大，大水漫灌虽然短期经济数据好，但在长期埋下金融风险的影子，最终也是不可持续的。

图4 新冠疫情冲击下，中小企业受到的冲击更明显

图片来源：Wind.

具体到当下，保持政策连续性、稳定性和可持续性也有特殊意义。中小企业是经济最具活力的一群经济主体，也是吸收中低收入人群就业的主要领域。但因为竞争激烈、盈利比较薄，中小企业往往是对政策更敏感的，同时中小企业也对经济环境更敏感。在新冠疫情冲击下，中国经济先跌后升，但经济修复是不均衡的。中小微企业仍面临巨大压力，尤其是餐饮、住宿、旅游、娱乐、体育等服务行业（图4）。在这一背景下，保持对中小微企业扶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显得非常必要和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