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银行的一大新型资本补充工具，永续债自去年年初以来，一直备受商业银行、尤其是中小银行的青睐。北京商报记者根据银保监会公告不完全统计，截至9月16日，年内已有25家银行发行永续债申请获批，较去年全年的获批总数还多出5家。其中，中小银行有19家，占比接近八成。不过，在供给端发行主体不断扩容、发行踊跃的另一面，永续债需求端认购热情减弱、需求不足问题也正日益凸显。
主体扩容 中小银行发行踊跃
今年以来，中小银行日益成为银行永续债的发行主力。北京商报记者根据银保监会公告不完全统计，截至9月16日，年内已有25家银行发行永续债申请获批，中小银行获批数量达19家，占比76%。Wind数据显示，其中，今年获批的银行中已有16家银行完成永续债发行，剩余9家尚在筹备中，此外，有5家银行于去年年末获批、今年完成发行。在年内完成发行的银行中，中小银行占比接近八成。而在去年完成发行的15家银行中，仅有3家城商行，其余皆为国有大行和股份制行。
除中小银行发行数量增加外，发行主体类型也较去年大为丰富。今年4月，深圳农商行发行25亿元永续债，该行发行申请于去年年底获批，是首家完成永续债发行的农商行；随后，网商银行于7月发行首期25亿元永续债，亦是开民营银行发行永续债之先例。
邮储银行投行部人士朱微亮表示，永续债属于兼具债权和股权属性的混合型融资工具，本金永不赎回，具有发行范围广、审批时间短、可设计减记条款等优势，是当前国际上商业银行补充其他一级资本的主要手段。今年以来，银行面临较大的资本补充压力，因此纷纷发行永续债。此外，今年上半年，资产荒再现，永续债融资成本大幅走低，也提高了银行加入发行队伍的积极性。
根据Wind数据统计，目前已完成发行的银行永续债平均票面利率为4.38%，较去年全年平均利率减少0.22个百分点。需要注意的是，去年发行主体整体评级高于今年。去年发行主体中，除两家城商行发行时评级为“AA+”外，其余评级均为“3A”级，今年发行主体评级扩展到“AA”级。
供求失衡 后续发行利率或走高
银行发行永续债热情高涨的同时，认购端需求不足、投资热情减弱的问题也在凸显。据光大银行(601818,股吧)市场部分析师周茂华介绍，国内永续债认购主体包括银行理财、保险机构、资管、券商自营等。但由于受到资管新规落地和永续债股、债性质认定标准变化等因素影响，银行永续债需求端日益承压。
华泰证券固收研究团队在近日发布的研报中指出，银行永续债的供给端和需求端对永续债股、债性质的认定偏好存在分歧，需求端面临倾向于将永续债计入债权但监管要求认可为权益的压力。在供给端，银行发行永续债的主要诉求是补充资本，为此普遍将永续债认定为权益工具；而在需求端，投资人考虑到避免占用权益工具额度、减少风险资本计提等因素，均倾向将永续债计入债券投资。但在最严格的监管标准下，永续债会被认定为权益工具，这是目前市场讨论的焦点，也因此引起一级市场认购情绪转淡，二级市场抛售。
今年5月底，银保监会发布的《关于保险资金投资银行资本补充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已经明确要求，保险机构应按照发行人对资本补充债券权益工具或者债务工具的分类，相应确认为保险机构的权益类资产或者固定收益类资产，并纳入相应监管比例管理。
中信证券发布的永续债8月跟踪报告也显示，近一个月银行永续债交易明显冷清。银行永续债8月换手率仅为2.4%，较5月下跌7个百分点，且难以在估值附近成交，成交活跃度明显下降。
对此，周茂华则表示，从目前市场环境看，年内永续债配置动力有所减弱，主要是今年供给较大，受疫情影响银行体系补充资本金压力上升，银行发行永续债需求较强，同时资管新规加速落地和银行理财加速净值化转型也对需求端构成了一定削弱，使得供给端压力较大。
他指出，资管新规不允许期限错配，而银行发行的理财产品负债端期限短、永续债期限较长，如果产品到期，银行难以通过发行新产品续接。此外，如果永续债被归类为债权工具，采用摊余成本法估值，也不符合资管新规要求。
华泰证券在上述研报中表示，6月以来，银行永续债整体利差上行显著，考虑到需求端走弱，未来这一利差还有可能进一步走扩。周茂华也表示，由于永续债供给压力及市场需求偏弱，同时，市场整体流动性较上半年收敛，后续永续债发行利率存在一定上行压力，且发行主体存在分化。
信用分化 部分银行发行压力大
随着需求弱化，银行永续债发行周期明显拉长。北京商报记者根据Wind数据统计，去年银行从获批到完成永续债发行的平均周期约为53天，今年这一周期延长至89天。
与此同时，在供给放量、需求走弱的双重压力下，中小银行之间的发行速度出现明显分化，个别银行的永续债发行也愈显艰难。例如，某信用评级为“AA+”的城商行永续债发行申请于去年11月获批，今年3月，该行完成第一期10亿元永续债发行，发行利率高达5.8%；6月，该行完成第二期7亿元永续债发行性，发行利率5.3%，总耗时接近7个月，总发行金额为17亿元，仍低于获批的30亿元发行额度。相比之下，另一家信用评级为“3A”的城商行200亿元的永续债发行从获批到完成仅用了一个月。
周茂华表示，永续债发行主体有盈利、信用评级、净资产比例、一级资本等方面的要求，对于资质较弱、缺乏品牌的中小银行来说，发行时将面临不小的压力，融资成本也更高。同时，他建议，中小银行是支持中小微企业主力，且受资本金约束明显，监管层有必要适度放宽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要求，并给予一定倾斜。
北京商报记者 孟凡霞 实习记者 杜晓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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